了。
果然那位爱财的说书先生一听,拍了自己脑门一下:“我忘了,光顾着给主子禀报了,我……”明德的面色很是纠结。
卫霖顿悟,想来说书先生是觉得自己还没说完不能走,啧,还挺敬业:“没关系,你可以晚上再给我说。但领银子要是去晚了,剩下的那些成色可就不好了。”
明德心里很感动,他家主子待他可真好,等他回来后一定要细细地再给主子讲一遍。这会儿还是银子重要,都是一样的重量,若是成色不好,可就吃亏了。
明德高兴地走了,如今的他并不知道镇国公府的银子就不会有成色不好的。
即便有,也没有人敢给他,他是国公身边的第一人啊。连国公都纵着他,上一个对他使脸色的人如今还在城外庄子上种萝卜呢。
好在他傻乎乎……不,是很憨厚,也从不会去欺负别人。
卫霖晚间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,果然看见母亲难得的好气色,就顺便问了句觉远大师都说了什么。
谁知母亲神神秘秘地不肯透露。
三日之后,一道惊雷劈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卫霖。
侍卫轻舟来报,太夫人带着老国公的牌位进宫去求太后将南康长公主下嫁镇国公府。
卫霖大惊,纵是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,这回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。
南康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,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妹妹,况且母亲私下里并不是很喜欢这位长公主,怎么会招呼都没有和他打一声,自己突然跑去求太后赐婚?而且还带着父亲的牌位。
这是……去逼婚吧?
卫霖面色微微发沉,心里有些恼火,又担心母亲触怒太后和皇上,但还是要先把事情弄清楚才好想办法。
稍一思索,想来母亲如此作为,恐怕和那支上上签有关系吧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卫霖问道。
“李嬷嬷说觉远大师给太夫人批了一个生辰八字……”轻舟微微抬头看了卫霖一眼,轻咳一声,继续道,“说这个生辰八字的姑娘是国公的有缘人,有她在,国公能够否极泰来,逢凶化吉。”
卫霖皱眉:“是南康长公主的?”
轻舟点头道:“正是,而且恰好上一个在佛诞日抽到上上签的人就是南康长公主,所以太夫人对此深信不疑,觉得这位公主是国公的福星。她怕太后不肯答应,所以……带着老国公的牌位一同进了宫。”
卫霖不由抚额,长叹一口气,将桌上的公文随意归置一番后,吩咐道:“更衣入宫。”
这头太后看见卫家太夫人抱着牌位进宫,额角跳得厉害,只是听着听着,太后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。
听她提及南康,太后想到和幼女糟糕的关系,更加觉得头疼异常。
卫太夫人边说边偷偷打量着太后,看见太后的脸色越来越差,她心中也开始发怵,有些害怕。
但是为了儿子,她唯一的孩子,刀山火海也要闯,所以只能假装看不见,将自己的话说完。
只是还没等太后表态,收到卫太夫人抱着牌位进宫的消息而匆匆赶来的皇上就到了。
七年前,简亲王谋逆,卫国公舍身保护皇上以身殉国。皇上感念其忠勇,加封卫国公府为镇国公府,是朝中唯一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,这般殊荣使得卫家地位超然。
他自觉未曾亏待卫家,所以今日卫太夫人的举动让他实在恼火。
皇上强忍着怒火,慢悠悠地问道:“太夫人这是做什么?”
卫太夫人面对太后还好些,这会儿看见皇上心里直打哆嗦,想好的话全都忘了,来之前嬷嬷教她说的,她明明已经背熟了,怎么又想不起来呢。
皇上没有等到卫太夫人的回答,很是不悦地眯起了眼,不耐烦道:“太夫人没有听到朕在问话吗?”
卫太夫人“噗通”一下跪在地上,顾不得礼仪,涕泪横流,苦苦哀求道:“求皇上救救子恒。”
卫太夫人口中的子恒,便是镇国公卫霖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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